君染山河 完结+番外_73
??“越泯……难道你真是……是?” ??“越天枢,是啊,好久都不用这个名字了。”西垣点了点自己的后腰处,有些尴尬地说:“昨天晚上,我知道……小离他对你……” ??“和朝云和太后还有其他人所承受的痛苦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想不到这孩子居然这么坚强!西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陆离看到了你这里的红莲胎记,本来我还以为姒姜二字只是重名呢!但是听小离说完以后……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只是想不到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居然是在战场上。” ??姒姜闻言开始流下泪来,的确,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从小自己就知道还有越天枢这么一个哥哥的寻存在,脑子里连一点可以回忆的过去都没有。 ??“其实我见过你,就在你刚出生的那会儿。那时候你还是个连牙都没有的小婴儿,趴在摇篮里哭个不停的就像只大老鼠!可惜,后来父亲就把我给远远的送走了。” ??“哥……哥哥,你真是越天枢?” ??“你不认就算了。反正我爹也没认过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父亲他其实一直都很痛苦。” ??越姒姜一把扑到了西垣的怀里,想着这人也许又要长篇大论的诉苦煽情,西垣立马说道:“我知道,我没怪你们。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先离开。” ??“嗯,我明白!” ??情绪稳定的抹了抹眼泪,姒姜又变得像来时那么冷静。西垣不禁感叹,她不愧是在战乱和流离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对于悲伤或感动早就习惯了。唯一习惯不了的……就是这股内心赋予的单纯。这个孩子啊,实在是太好骗了。 ??后来他们坐在草地上聊了好久好久,都聊到天上的月亮快要变成太阳了越姒姜还拉着他不停的说不停的说。就在西垣快把被自己改编联想了好一些的陆离的过去说得差不多时,越姒姜给了一个尚算成熟的建议。 ??老把戏……滴血验亲。好吧,看来这人也是不那么好骗的,还好西垣早就在身上准备了白矾。这一碗白矾水下去,任何两个人的血液都能相融,就算是嬴政也能立马变身成为她哥了! ??看着渐渐融到一起的血液,姒姜登时又蹦又跳的一把跳到了西垣身上又喊又闹的说道:“你真是我哥……哥哥,我找到你了!从今以后,我有哥哥了!哥……” ??“喂喂喂,我还有伤有伤呢!昨晚没被小离刺死,现在倒先被你给压死了!” ??“对……对不起!我一时给忘了。那你伤得严重吗?快让我看看,我这一手包扎的功夫还是很不错的。” ??西垣摇摇头说:“没关系,这点小伤自己舔舔就能好。” ??越姒姜收了手,沉默好一会儿才说:“哥哥,你后悔吗?为了救我,现在害你被秦军追杀。” ??“后悔?那是什么?”西垣打趣的笑了笑,见女孩还是一脸深深地愧疚,他也开始变得认真的望着天空说:“若是连感情和过去都要丢弃,那纵使留下了性命也能怎样呢?即便现在后悔又怎么样,我就是想救你就是想你好好的活下去。况且,我这人做了就是做了!我可不想成为像越泯那样的人。” ??“嗯!谢……谢谢你。”姒姜第一次笑得想这个年纪的女孩,她说:“谢谢你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回到了我身边。尽管以后可能还是会分离,但是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已经不再只有我一个人了。” ??西垣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别过去头望着前面的树林。要欺骗这样一个人,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嬴政居然拿亲情来做筹码,这样的真诚,真是让人厌烦。 ??但是在心底,西垣不得不对陆离说:你还有一个这样的妹妹,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至少在最后,还有一个地方能让你回头。 ??第三十三章误试情潮 ??接下来的两天,萧默珩一直迷迷糊糊的昏睡不醒,偶尔他会在梦中呓语几句,但断续的字眼也让人听不明白。嬴政觉得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不想说话更没力气说话,他只是在一边安静的坐着。自从在雍城除掉嫪毐以后,这样的场景在过去就已经上演了好多次。 ??‘报应’这一个词在嬴政脑海中重复了一次又一次,赵姬的声音又开始在耳边响起了。他越发烦闷的将头埋进怀中,然而右脑的一根根血管却越来越不安分的痉挛收缩起来。这头痛又开始了,这种疼痛一旦开始,不管起初再怎么轻微它也不会轻易就结束。这感觉时停时续的,就像是在鞭打着他右脑的血管!嬴政试图平静的深深呼吸起来,已经快两天了!从西垣回来那时开始,这种形如折磨的抽痛就没有停止过。 ??“又头痛吗?”望了一眼靠过来的西垣,嬴政不作任何回应。 ??“还是好好去睡一觉吧,这个法子向来最灵。” ??嬴政斜了他一眼,他就是讨厌西垣这种似乎对自己很了解的语气。算了,呆在这里守着也没用,倒不如出去透透气。于是嬴政说:“我去探一探秦军的动静。” ??西垣赶紧跟上去,回头朝越姒姜摆摆手说:“你好好在这里照顾默珩吧,我们去探探路。” ??“嗯,放心吧,西垣哥哥。” ??听到那最后的一句,西垣顿时给了越姒姜一个充满甜腻的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叫呢!不过一想到或许陆离会生气,西垣就还是让她叫这个名字。 ??“陛下,大王,你要去哪里?” ??“别这样叫我!” ??西垣吐了吐舌头,跟在他身边又问:“我们是要回军营?” ??“我先去见王翦。” ??因为第一次见嬴政用这种平常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西垣不禁浑身一怔:“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