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枯荣_10
一次打完一套军体拳,荣钧得意洋洋地问:“钧哥帅不帅?” 顾叶更心下好笑,又确实被他逗乐了,于是十分配合地鼓掌,“帅。” 他凑过来与顾叶更勾肩搭背,乐呵呵地说:“我没你帅。” 顾叶更心思一动,忽然扣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他顿时睁大了眼,摸了摸嘴唇,惊讶多过生气,“你,你……你亲我?” 顾叶更揉他扎手的短发,笑容带着几分深意与试探,“喜欢你,亲一亲都不行?” 一句“喜欢你”,让荣钧当场红了脸,眼睫一颤一颤,半晌才猛地推开顾叶更,粗声粗气地说:“你别瞎说,我们都是男人!” 顾叶更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拉住他的小臂,故作生气,“钧哥,你讨厌我?” 荣钧年长半岁,平时又喜欢自称哥,顾叶更便随他,偶尔喊一声“钧哥”。 “不讨厌啊。”荣钧爱胡闹,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在宿舍和男兵开黄腔,满嘴跑火车,遇上通信连的女兵也从不害羞,还时常假扮小流氓,逗几个性格直爽的女兵,但内里却相当单纯,是个还没尝过荤腥的雏儿。 顾叶更早就将他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心态上胜券在握,又道:“不讨厌为什么不让我亲?” 荣钧抓了抓头发,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你是女人差不多。” 顾叶更噗嗤一声笑了,在他掌心挠了挠,以退为进,“行吧,我今天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忽然被自个儿兄弟表白,荣钧开始了一段心神不宁的日子,反复琢磨顾叶更的话,一到晚上脑子就停不下来,满脑海都是和顾叶更相处时的片段,想着想着,身子就发热…… 不满20岁的兵哥儿,肝火本就旺盛,荣钧躲在被子里撸,射出来时耳边老是回响着顾叶更那声“喜欢你”。 他抱着脑袋,兴奋又羞涩地想,这可怎么办啊。 顾叶更还是照旧往机关跑,嘴上不再提喜欢不喜欢,行动上却对荣钧越来越好——陪他练格斗、变着方儿夸他又厉害又帅、休息日带他去市里玩儿、请他吃各种没吃过的玩意儿。 两人之间的第二句“喜欢你”,是荣钧说的。 顾叶更的“喜欢”是有口无心,荣钧的却是情真意切。 他是直性子,心里想什么从不遮遮掩掩,一旦发现自己对顾叶更有了那种不同于兄弟友情的感情,便不再扭扭捏捏,也不再拿“我们都是男的”搪塞彼此。 表白的时候,他生涩地亲顾叶更的唇,舌头不敢探进去,舔了一下就作数。 顾叶更心中冷笑,扣住他的后脑,轻而易举地抢到主动权。 又是一个休息日,顾叶更将荣钧从机关接出来,径直驶向酒店。 荣钧对情事一窍不通,却仍是知道男人和男人做,被进入的那个会比较难受。那时他尚不知道顾叶更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只知自己的恋人细皮嫩肉,应该从未吃过什么苦,而自己从小就过得糙,跟狗抢骨头的事儿都没少干,如今又入伍当了军人,皮糙肉厚,理应让一让顾叶更,当承受痛苦的那个。 近20年的人生中,顾叶更是待他最好的人,也是他见过的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他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任何对比,单纯得像一张白纸,顾叶更的所有甜言蜜语,他都信以为真。 那天他洗了澡,脱得赤条条地躺在床上。顾叶更从浴室出来,眼神顿深,怔了两秒,唇角浮上虚假的笑,哄道:“来,穿上衣服。” “为什么呀?”他撑起身子,“不是要做吗?” “是。”顾叶更声音低沉温柔,极具欺骗性,“钧哥,你穿迷彩的样子最帅,特爷们儿。” 荣钧信以为真,心里满满是骄傲,穿上迷彩背心,眼中闪着一分恐惧与九分期待。 顾叶更欺身上前,将他翻成跪伏的姿势,他疑惑地回过头,顾叶更覆在他耳边道:“交给我,背入没有正面那么痛。” 他又信了。 顾叶更看着背对自己、身着迷彩的荣钧,眸光冷厉而炽热——冷厉给予荣钧,炽热属于周逸。 荣钧是第一次,顾叶更却没有性子做太多前戏,扶着粗硬的性器长驱直入,一捅到底。 荣钧发出一声闷哼,咬牙忍住从未经历过的异样痛处,冷汗直下,身子不受控制地狠狠绞紧。 顾叶更被夹得浑身舒爽,双手按住荣钧有力的腰肌,开始快速挺送抽插,鼓胀的囊袋砸在紧绷的臀肉上,发出淫荡的声响。 抽插越来越猛烈,荣钧抱着枕头,几乎被撞晕。 太痛了,没有丝毫快感,只觉得痛。 他将脸埋进枕头,近乎本能地套弄自己软哒哒的性器。 顾叶更眸光如火地看着他的背,毫无怜惜之意,只顾着泄欲,最后在他体内释放时,差点喊出周逸的名字。 他们做了整整一下午,荣钧那里肿了,还流了血,顾叶更上药时问“痛不痛”,他却笑了笑,伸着懒腰道:“不痛。” 顾叶更明白他只是假装不痛,但既然他愿意装,顾小少爷自然愿意假装不知道。 反正只是个替代品,就算玩坏了,也没什么好心痛。 开车回机关时,顾叶更笑着哄荣钧,“钧哥,咱们的事得保密,回去了别跟其他人说。” 荣钧初尝禁果,在后座上打了个滚儿,屁股还痛着,眼里已经有了光,“好啊,现在当然不能说,等我退伍了再说。” 顾叶更一愣,“退伍?” “对啊。”荣钧坐起来,扯到了痛处,眉头拧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你不让我说是担心我被开除吧?放心放心,部队的规定我比你清楚多了,肯定不会跳火坑!以后等我退伍了,我再跟浩哥他们说——咱俩!是一对儿!” 顾叶更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很高兴?” “当然高兴了!”荣钧笑起来,“恋人那么帅,我多有面子啊!” 顾叶更嘴角抽了抽,假意陪笑,“你那么好,有面子的是我才对。” 车还未驶抵机关,荣钧就让靠边,“我就在这儿下,省得被看见你送我回来。” 顾叶更从善如流,亲了他一下,约好下次休息日再来找他玩儿。 荣钧下了车,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时不时蹦两步。顾叶更看了一会儿,丝毫不觉心痛地调转车头,眼中掠过一丝冰凉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