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戈薇与清蛮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就被她好一番抢白，顿时都有些无语，清蛮更是无缘无故被扣上一口大锅，连刚刚的低落都被冲散几分。
  “你仔细看看，母亲现在的确是醒了，但也仅仅是醒罢了。”清蛮叹息一声，习惯性地忽视了姐姐的无理责怪，她遇上母亲的事情总是这样没有理智。
  “你打什么哑谜呢。”清缓不满地皱起眉，几步走到桔梗身边坐下，自然无比地牵起桔梗垂在身侧的手。
  戈薇尴尬地僵坐在桔梗另一侧，干巴巴地开口道：“那个……请问这是？”
  这个女子一进门就“母亲”“母亲”地称呼桔梗，戈薇难以想象看起来那样年轻稚嫩的桔梗，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更何况，清蛮是以“姐姐”来称呼她的，那岂不是说，清蛮也是桔梗的……？咳咳，光是想想，戈薇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受不了了。
  “你是？”清缓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第三个人在，看清楚戈薇脸后便不以为然了，“原来是戈薇啊。”
  “你认识我？”戈薇奇怪。
  “姐姐。”清蛮早就猜到姐姐会露馅，内心扶额，但还是出言打圆场，对戈薇解释道：“这是我姐姐清缓，身为犬妖，耳力总是要比旁人厉害些的。”言下之意是清缓是早就远远听到了别人叫戈薇的名字。
  其实这也怪不得清缓，崇尚力量的她经常和犬夜叉较量，虽然和犬夜叉的关系恶劣，但是和戈薇还是比较熟悉的。
  “嗯……呵呵。”戈薇干笑几声，会法术的世界，有什么半妖应该也不奇怪吧……才怪！她究竟是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好了，姐姐，我有事要和你说。”关于桔梗的事情当然是最重要的，清蛮顾不上思考怎么妥善应付戈薇，随便扯了几句之后，就将怎么也召不回桔梗魂魄的事情与清缓细细说了一遍。
  “怎么会召不回？母亲不是说了，她的魂魄当时就是依附在戈薇身上的吗？”清缓闻言果然十分惊讶。
  ……一边插不上话的戈薇心里再次冒出无数问号，什么叫当时啊，不是现在吗？而且我是第一次见到桔梗，她又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啊？
  “我也不知道，但能试的法子我都试过了，没有丝毫迹象。”
  “没想到你平日里做出一副努力的模样，也是个学艺不精的！”清缓恨铁不成钢地一咬牙，伸手将弟弟赶到身后，显然是要亲自来施术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啊，在自己被父亲督促着日日去找这个世界的杀生丸挨揍的时候，弟弟居然偷懒，实在是令人不爽。
  “唉，你便试试吧。”清蛮无奈，不等她出言赶人，自己先离开了。
  他需要安静一下，整理头绪。
  **
  清缓最后当然也是没有取得分毫成效了，她盘腿坐在桔梗身旁，眉心皱得紧紧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不服，显然是在跟自己较劲呢。
  作为旁观了两次失败的外人，戈薇心里实在是挺不好意思的，她没事找事地帮桔梗梳理头发——清蛮当然是不太会这个的——顺便安慰清缓道：“或许是哪里还没有做到位呢？说不定明天就能成功啦。”
  清缓闻言看了她一眼，冷着脸没有接话，实在是苦闷得紧。
  戈薇搭话失败，有些尴尬地沉默下来。
  清缓瞥到她脸上的无措，勉强开口：“……或许吧。”
  “你说桔梗是你的母亲，可以与我说说她是怎样的人吗？”得到回应后果然轻松许多，戈薇想了想，问道。看清缓对桔梗的在意程度，戈薇想她应该会乐意回答这个问题，戈薇也有些好奇这个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子。
  “……很温暖的人。”
  清缓却不愿多说，转移话题道：“你去看过那家伙了吗？”
  “那家伙？”
  “你不知道？”清缓看到戈薇困惑的表情，问她。
  “我应该知道吗？”戈薇更加糊涂了。
  “那看来他还没醒过来啊。”清缓随口道，“他被封印在御神木上也已经过去五十年了，真是活该。”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永远坚定地站在桔梗这一边。
  “封印？”戈薇依旧困惑。
  清缓手上动作轻柔地为桔梗捋了捋鬓发，嘴上却冷冷地嘲讽一笑。
  “是他啊！我刚来的时候还摸过他的耳朵呢，原来是真的？”戈薇联系起枫婆婆和村民们的话，这才恍然清缓指的是谁，双手不自觉动了动，还在回味当时的触感。见识到清蛮与清缓的本事之后，她也算是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妖怪啊，灵力啊这些东西了。
  “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去把那支箭拔下来。”清缓接着道，要不是桔梗再三嘱咐，她才不乐意管犬夜叉的破事呢。
  “啊？哦，哦。”
  说话间，清蛮与枫回来了。
  “怎么了？”清缓知道弟弟是去问父母了，看见他回来便问道。
  “那边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事情，只是说可以去找一个叫鬼女的妖怪，擅长炼制陶俑。”清蛮半知半解地重复母亲说的话。
  “鬼女？似乎没听到过这个名字。”
  “应该是无名的小妖吧。”
  “为何每次都要找小妖啊……”清缓想起现在还没找到踪迹的奈落。
  “大妖也不会轻易与人类扯上复杂关系，如今好歹是有了头绪。”至于他俩的父亲，那不算“复杂关系”，只是生死大仇罢了。
  “那母亲怎么办？”事关复活桔梗，自然是越快越好，他们姐弟恐怕要同时出发了，可桔梗现在的情况……
  “桔梗姐姐就留在这里，由我照顾吧。”枫道。
  清蛮沉默着没同意，现在桔梗身上带着四魂之玉，一旦入世，定然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仅凭枫是保护不了她的。
  “清蛮？”许久没得到回答，枫奇怪道。
  “枫你照顾好戈薇吧，她身上灵力强大却不知道如何使用，恐怕会招惹到妖怪。”仔细思考后，清蛮做出安排，“桔梗就由我带着，我和姐姐分头去寻找鬼女，找到之后便来枫之村会和。”
  “不可。”清蛮立马出言否决，“你是男子，怎么方便照顾她。我和她都是女子，应该由我来才对。”
  清缓说的也是清蛮的顾虑所在，即便有些不放心，清蛮还是点头同意了。
  枫自知自己本事不济，即便再舍不得姐姐离开，犹豫再三后还是放手，也不提与清蛮他们一同出发。至于戈薇当然更不会有什么意见，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到第二日姐弟俩便带着桔梗离开了枫之村。
  嘴上说着大义凛然，其实清缓也不大有把握可以照顾好桔梗。临出门前她随手捏了个纸式神背起清蛮准备的行李，再把提前找到的阿哞召来背着桔梗赶路，除此之外便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她这么多年在外闯荡，除了与杀生丸混了个脸熟以外，就没有什么熟识的妖怪或者人类了，吃的东西还是偶尔去敲诈邪见得来的。
  清缓暗暗琢磨，杀生丸应该是将她当作看的还算顺眼的对手，有些亦敌亦友的感觉，所以看到她欺压邪见也并不会生气。清缓自出生起就习惯了欺负邪见，了解到杀生丸的态度之后，愈发得心应手了。
  “母亲，干脆我们去找父亲吧？”清缓盘腿坐在桔梗身边，任阿哞带着二人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
  虽然清蛮是说过，现在最好还是避开杀生丸走，失去灵魂的桔梗或许会被杀生丸伤害到。
  “但是，总感觉他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呢，上次我漏嘴叫他父亲，他也没有怎么样。”清缓说着靠在无知觉的桔梗身上，“总感觉，母亲和父亲就是应该在一起的啊。”
  桔梗无神地注视着远方，右手轻轻抚过怀中清缓的头。
  “母亲！你也同意了是吧？”清缓一下子振奋起来，坐直身子拍拍阿哞的脖颈。
  “阿哞，走！去找杀生丸！”
  “哞——”阿哞仰头应了一声。
  杀生丸与邪见正行走在草地之上。
  邪见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近来自己遭受的欺压：“杀生丸殿下，那个叫清缓的小丫头真的太过分了，上次还叫我邪见给她准备吃的，她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杀生丸殿下最忠诚的属下，竟然这样指使我，明显是没有把杀生丸殿下放在眼里……”他亦步亦趋跟在杀生丸身后，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
  他这话一半是有意说给杀生丸听的，一半也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这么多年来的确是被清缓欺负狠了。如果那丫头真的是杀生丸殿下的女儿，邪见也不是不愿意伺候的，可是作为追随杀生丸最长时间的第一臣子，他可以肯定杀生丸殿下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女儿！
  即便长相、脾气、妖力、招数再怎么像，也不是！
  “……”杀生丸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沉默地走在前面。
  “不知道那丫头上次匆匆离开是为了什么，希望她再也不要来了才好。”邪见倒是已经习惯杀生丸的态度了，清缓也不是没有少在杀生丸面前欺负他的。
  过了没多久，杀生丸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邪见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半点察觉地撞在杀生丸的小腿上，狠狠摔了一跤。
  “杀、杀生丸殿下？”邪见惊喜地抬起头，连身上被摔着的地方都顾不上了，杀生丸殿下这是终于看不过去要给他出头了吗？呜呜呜呜，他就知道杀生丸殿下是重视自己的！！
  “巫女。”杀生丸却突然没头没脑地吐出两个字来。
  “巫女？虽然那丫头的确很可恶，但是也没有必要找巫女来对付她吧……”
  “你瞎了吗？”杀生丸终于回头俯视邪见一眼，示意他往天上看。
  邪见这才注意到，是清缓那丫头又来了……
  她手中牵着阿哞飞了过来，阿哞身上坐着的女子身着白衣绯袴，可不正是巫女打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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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文真的比写新文还痛苦，我当初写得都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回头去看发现哪里都想改！！
  jing尽人亡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