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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

第六十章
  回家是时间是掐好了的,正好是在饭点。
  白薇招呼了一声,姥姥便合起小马扎带上她的小音箱回了屋里。简单吃完饭,姥姥又坐不住了,急着要和婶子一块儿去村广场跳舞。
  沈知味还沉浸在头发的阴霾中,白薇怎么都拉不动她,气得她翻箱倒柜找出来好几年前妈妈的一个遮阳帽。
  帽檐耷拉着,有点像现在的渔夫帽。卡其色的夏季薄帽,下檐突出的部分是亮丽的红,两色连结的一处还有个拼接相间的蝴蝶结,女性的最爱。
  沈知味嫌土气不戴,被白薇摁住脑袋一把扣上。一路上手都不给她牵了,自己揪着白薇的袖子角,嘟嘟囔囔地跟在后边。
  从广场出来,再走一会儿就到了镇中心。今天晚上有文艺演出,除了一些不爱出门的老人,附近年轻点儿的都跑去凑热闹了。
  白薇和沈知味两人逛了一圈,没看出什么意思,悻悻走了。好在镇上还有其他夜营店。
  是在一家精品店里看到的,名字有趣,丑八怪。碰巧遇到,就想起来了,于是做了。
  本来还挺忐忑,可是一坐在椅子上,突然就没那么可怕了。沈知味知道后嗤笑:宝宝,你净跟别人反着。
  身旁的阿姨还在逗白薇,“之前我给一个小姑娘打,吓得不行了,一直动哦,出了好多血!还是这闺女老实。”
  那是…不敢动不敢动。“啪—!”右耳耳垂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而且擦过酒精后似乎更痛了,好在没出血,还是松了一口气的。阿姨给她戴上一个银耳钉。
  “好啦,三天内别碰水,少吃点辛辣东西,”阿姨收拾着工具,“哦还有每天转转但是不急着换耳钉哈,有什么问题再过来找姨!”
  “嗯,谢谢姨。”白薇想摸摸被沈知味拦下了。“别碰,好好听着。”
  白薇笑笑,不用她听,也有人记得一清二楚好不?“你是什么时候打的耳洞?”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有两个了。
  “不记得了,很久以前。”谁会去记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在小卖部里买了两支雪糕,奶味很重的流氓兔,是白薇喜欢的。吃个雪糕两个人也要你抢我我抢你,沈知味仗着个子高一口咬光了白薇手里的一半,气得她巴掌直往沈知味身上呼。
  沈知味扣着帽子往前跑,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表演节目的地方。混在人群中,白薇可没那么好找着她,突然看见前边一个黑色外套,白薇上前勾住她的肩膀,兴奋得大喊“抓到了!”远处不容易看出,她的身高比想象中低一些。
  讪讪收回手,那人转身摘下帽子,似乎听见冰河震裂的声音。“白薇?”不知是惊喜还是不屑的一个问句,从她身后蹦蹦跳跳出另一个女生。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像是麻痹神经的毒素,迅速蔓延整个身体。
  “不是,对不起。”强忍住慌乱,还是不住地后退,撞上一个柔软的胸膛,有些刺鼻的香味,是理发店的洗发水。
  沈知味一把勾住她的脖子,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跑哪去了?都找不着你了。”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白薇很想就这么趴在沈知味怀里,什么也不管…可是那两道视线还在紧紧地盯着她们。沈知味自然也看见了,“不介绍介绍?”虽然大概已经知道是谁。
  不是没想过再见的场景,但还是觉得突然。“好久不见,”握着沈知味的手紧了紧,“林晚晚。”……
  ——
  “哈喽~还记得我吗?”铜铃般悦耳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林晚晚抬头看向自己的新同桌。
  “hang~好冷淡,”留着干净短发的女生,右侧的头发用发夹别在耳后,粉红色的小草莓。“不过你好漂亮啊,我叫白薇,你呢?”
  林晚晚的眉头不经见的皱了一下,最烦听见这个词。“谢谢,林晚晚。”她笑起来,一双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格外迷人。
  幼儿园时是老师们的宠儿,小学时有小男生送零食,初中时就收到数不尽情书,和一般小朋友不一样,林晚晚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生来的好皮囊,不知道走了多少捷径,呵。
  所以,这里很快又会有一个新的小哈吧诞生…本来是这样想的。
  可林晚晚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好像是她的全世界;离开你了,她又让你觉得自己不过如此。
  “白薇,该回座位了!”语气不自觉透着不悦。
  白薇和海乔她们在后边边烤手边回应“哦哦!马上马上!”一不小心碰着暖气片上立马烫得缩回手,抓住耳朵“好烫好烫!”
  没见过比她更傻的傻姑娘了,海乔一把抱住她,“痛痛飞痛痛飞~”
  前边林晚晚又在催了,白薇二话不说开始一路小跑。等回到座位就看见林晚晚从里侧拿出一袋牛奶。
  还在后边烤手的海乔众人唏嘘不已,“这同桌爱的,啧啧。”她们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不是谁都能入得了林大美女的眼啊。
  林晚晚把牛奶放到在她桌上,一句话也没说,都没给白薇个正脸。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间就生气了,碰一下,桌上的牛奶还是温热的,“我要开始喝了…我真喝啦?”嘬着吸管的声音刻意吸溜得很大,“哈—好喝嗝—!”打了个舒舒服服的奶嗝。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林晚晚埋在书里的头重新抬起来看她,有些无奈的笑。
  “我就是小孩子呀,”白薇一把抱住她,撒娇讨好,“最喜欢晚晚了,不能生我气…”
  普普通通的长相,普普通通的家境,普普通通的成绩…明明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生,却是一块干净无暇的璞玉。
  让人想…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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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看那里!流星!”
  白(偏头):?
  白:……我糕,我雪糕呢??
  沈(抱头狂蹿):“你不能吃凉不能吃凉!!”
  白:“滚—!”知道还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