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使我超强 第77节
??自闭使系统快乐。 ??北郊祭地之行爆发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刺杀混战,女帝当场昏迷不醒,吕冰镜、乌皎皎、虞殊庸等朝野中流砥柱接连重伤,阴霾笼罩,人心惶惶。施太宰监管国事,坐镇内外廷,命六师戒严王京,震慑不法之徒。 ??吕冰镜包扎之后,第一时间要出府觐见,却被六师兵马拦截在门口。 ??“让开,我要进宫。” ??六师中大夫拱手相迎。 ??“司败大人,我们奉摄政王之命,戒严京关,全城搜捕,不得放过行刺之人,还望司败大人在府上自行修养,不要为难我等。” ??吕冰镜脸色苍白,眉宇难掩肃杀之气。 ??“你怀疑那贼人藏在我府上?可笑!” ??她不耐烦地扬眉,“你让施银海过来,敢跟老娘玩禁闭……老娘跟她好好谈谈!” ??六师中大夫直接道,“未经宣召,任何人不得面见摄政王。” ??吕冰镜意识到了某种权力变更。 ??她眼锋凌厉,“施银海疯了?她想干什么?” ??“司败大人,属下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司败大人不要为难我等。” ??来来去去都是这番托词,吕冰镜烦躁不已,来回走动。 ??施银海那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年轻天子亲政之前,施家、虞家、吕家、乌家等四大巨室都是太宰之位的竞争者,但施银海一骑绝尘,城府、谋略、心性、历练,皆是上等,同类难以望其项背,越争越绝望,便识趣地从六卿退下,供职五官,各自争锋。 ??当施银海执政中央,跟她们的亲奶亲娘亲姐同起同坐时,她们已经悲惨沦落为施银海眼中的小鬼了。 ??吕冰镜突然想起一事。 ??血洗卿事寮。 ??卿事寮,执掌王国政事,负责诸侯、方国、夷戎部族等各种事务。可别忘了,它同样是六卿的僚属——是太宰施银海的手下。施银海手段通天,恩威并行,便是三公也不敢直撄其锋,卿事寮竟然胆大包天,越过上头的主子,截留至尊的奏折? ??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自取灭亡吗? ??很不对劲。 ??吕冰镜吐了一口气。 ??不会的。 ??老施人是坏了点,手段也多了点,但她还能对一群簇拥她的妹妹下手吗? ??至尊可是她从小护到大的心肝! ??何况还有她和小皎! ??吕冰镜在大司败府上修养了数日,脾气快按耐不住了,死气沉沉的禁城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至尊苏醒,召开朝会。 ??吕冰镜被恩准出门。 ??但是,镇守在城门、御街、各大府邸的六师依然留守,披坚执锐,寒光深深。 ??吕冰镜有伤在身,不能骑马上朝,乌皎皎也是,她在御街等了片刻,等到了吕冰镜的软轿,自己挥退随从,猴儿般蹿了进去。 ??吕冰镜倒吸一口冷气。 ??“爹的,你屁股压到我手了!你又重了!” ??乌皎皎娇憨地笑,“谁让银海姐姐关我那么久,除了睡,只能吃了呀。”她捏着自己软乎乎的小肚皮,露出了满足的模样。 ??吕冰镜神色凝重,她掀开帘子,窥见外面一派不同寻常的森严景象。 ??“小皎,我们有麻烦了,至尊……也有麻烦了!” ??乌皎皎小动物般抽了抽鼻子,清亮开嗓,“不会的,我相信银海姐姐,她那么中意至尊姐姐,最多,最多像我想的那样,把至尊姐姐囚禁起来,喂饭穿衣什么的,没多大的事儿!大镜子你就别担心了!” ??“唔,对了,今天小厨房的猪油拌饭太腻了,我偷偷摸了点菱角出来,你要吃吗?” ??吕冰镜的表情寸寸龟裂。 ??你说啥? ??什么叫最多囚禁起来? ??什么叫喂饭穿衣? ??我他爹的吓死了啊你还吃得下菱角!!! ??吕冰镜:“我要大的那个。” ??乌皎皎:“呜呜你好坏,好吧给你了,谁让你是我姐妹呢,好东西就是要一起分享的。” ??“时辰到,开内门——” ??女官警唱之后,紧闭数日的宫门缓缓开启。 ??百官手持银烛,鱼贯而入,便见宫门之后,环起一片森严壁垒。 ??她们心头一寒。 ??是黑八师! ??天子有三支亲兵,一是近身保护至尊的虎贲,二是统御京畿的红六师,三是镇守诸侯封地的黑八师。如今在摄政王的监国之下,黑八师竟然进了京关! ??她们深深埋首,除了走动之时的佩剑撞击声,不敢发出多余的声息。 ??大琢殿一片寂静,百官落定,等待君王临朝。 ??绯红是被凤君周露白扶着出来的。 ??御炉升起乳白色的香烟雾霭,模糊了她的面容情态,依稀能听见几声低低的咳嗽。 ??施银海位列三公之后,气度沉静肃穆。 ??绯红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她。 ??“太宰,北郊之行,由你总揽,却出此纰漏,你可有话说?” ??摄政王温声道,“臣办事不力,令陛下深陷险境,罪该万死。” ??“嘭——” ??变故突生,天子摔碎一尊玉,雪光四溅。 ??“你罪该万死?何止啊!” ??绯红胸脯剧烈起伏,“呈上来,宣施银海罪状!寡人倒要看看,这皇庭,是我寇氏天下,还是你施银海的后院!” ??“唯。” ??女官领命。 ??“永兴四十九年,施银海假借司马权柄,冒领军饷一万三千户,致使国库亏损严重。嘉德元年,施银海供职太宰,门客上千,结党营私,拉拢卫无双、虞殊庸等人,动摇朝野根基。嘉德二年,施银海私与诸番互市,谋利无数。嘉德三年……” ??“嘉德五年,施银海勾结青峦王,于北郊地坛发动刺杀一事!”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施银海唇边始终凝着一抹笑意,久久未落。 ??吕冰镜喃喃地说,“不可能。” ??她抬头看向最前面的身影,衣冠整齐,背脊挺拔,正如多年前,先帝驾崩,朝野动荡,是她带领自己等人,定社稷,守疆土,扶持寇绯红安稳上位。如此人物,早已统率朝廷百官,怎么会反?她有什么理由要反?! ??绯红摔下秘密奏本。 ??“施银海,你可知罪?” ??那奏本宛如一条白练,从玉阶滚落,开到施银海的脚边。 ??她弯下腰,慢条斯理捡了起来。 ??“呼——” ??施银海吹了吹奏本的灰尘,一如既往的妥帖细致。 ??在众臣骇然的目光中,她轻轻一笑,袂裾翩飞,“臣的罪状,又何止这一两条呢。” ??她沉静从容,一步步踏上玉阶。 ??无人阻拦。 ??吕冰镜一声暴喝,“护驾!!!” ??佩剑抵在吕冰镜的脖颈。 ??是大司空虞殊庸。 ??她淡淡道,“施银海大人是在挽救襄国,胆敢阻拦者,便是与我等为敌,冰镜,你我相交多年,我不想趁人之危,送你归西。” ??乌皎皎同样被挟持了。 ??眨眼之间,将近三分之一的朝臣被黑六师辖制,而剩下的三分之二,不用说也知道她们早就投了施银海。 ??“施疯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吕冰镜怒骂。 ??“自然是改朝换代。” ??又一道人影踏入大琢殿。 ??寇青峦披着轻裘,傲睨万物,“皇姐,臣妹又回来了。你真以为你光靠劝说,便能让施大人转换阵营?我们筹划多年,不过是将计就计,迷惑你的耳目,更好地掌握皇庭权柄罢了。如今六师、九师、内外廷,皆落入我们掌中,你已无翻身可能!” ??“臣妹送您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寇青峦笑容微冷,“昔日你剜我三十七刀,今日我便双倍偿之!” ??她猛地击掌。 ??“来人,每剜寇绯红一刀,本王便赐她府邸一座!” ??没人出列。 ??寇青峦渐生恼怒,“怎么,本王还唤不动你们了?” ??御阶之上的施银海一身玄端朝服,蹀躞带,玄朱绶,山玄玉投射光辉,压在黄朱色蔽膝上。